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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凌丰等他哭完，对他说，“现在你能明白为什么我不杀你了吗？”
“伍集的事情，我确实不知道。但是，你不杀我，我也猜不出为什么！”艾酩抹了眼泪，低头回。语气已经全无对抗和愤怒，只剩遇人不淑地无奈。
“宿州城，你比这军营里的任何人都熟悉，我需要你，帮我进城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艾酩歪着头，思索片刻，“宿州城没有所谓的机关暗道，伍集当年不喜欢这种。他说过，‘城在人在’，他不会兵败之后弃城走暗道逃走；当然，也是为了不让外部势力取暗道进入城中。”
左凌丰开始以为他说的不可能，是情绪上的反感。听到后来才知，艾酩已经有心在他这一边。
“那么我助你进城，你能夺回城防控制权吗？”
“很难！因为我虽是大将军的副将，但资历、声望都不够的，有老将不会听我的。更何况伍集他……”
“那么，你能大概估算出，现在城中分成两派势力里，哪一方的人数、或者说老将，更多些？”
“哦，这样说的话，应该是主管兵器的韩将军为首的，可能会更多些，毕竟他在宿州城有二十年了。但是……”
“什么！”
“如果如大人所说，山贼可能是伍集派去的官兵，那么我猜应该是年轻的一派人，会听命于如此诡异的‘军令’，那么他们抢来的财宝此时就会收买更多人心。毕竟，伍集一死，大家各自都有盘算的。”
左凌丰听出艾酩称呼自己为“大人”，而且他发现，艾酩确实没说错，说明他思虑筹谋确实很有条理。
一时间，试探性的详谈变成了可怕的沉默，不是因为艾酩的抵抗，而是他的判断。
左凌丰准备开口再问其他，突然觉得自己胸口一阵发闷、气息喘不上来，加上一直头疼得厉害，便示意让艾酩先下去考虑一下，如何能够给城中可靠的将士递消息。
冯歌送走、或者说押走了艾酩之后，直接去找上官羽津，因为他看出了左凌丰的不适。
叶子，听到大营帐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，觉得异样。
她昨天送走了孩子们先回东滨城，虽然恋恋不舍，但是看到阿旺和阿信都在，且左老夫人让小枫也跟着孩子们一起，她放心很多。此刻，听到这些纷杂的脚步声，她立刻大步走了过来。
果然，左凌丰双目紧闭、面色灰白地躺在榻上，边上的左老夫人也是难得的脸色凝重，正在命令手下取来烧红的一块烙铁。
“老夫人，你这是要干什么？”叶子立刻分开众人，冲上前。
“你起开。”左老夫人威严地说。
“大人现在……，你们不能这样！”叶子看到溃烂的肩头和右脚，突然明白了，但是她根本不能容忍，一把冲上前抱住昏迷不醒的左凌丰。
“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？”左老夫人拿过通红的烙铁，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