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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煊赶到后山往上走的时候隐约听到坡顶草地上有声音，便把手筒照过去，同时快步跑上去。
当光照到雪灵身上的时候，她不由抬起手遮住眼睛。
凌煊跑过去一看果然是她抱着膝坐在接近坡顶的草地上，他警惕地向四周扫视一圈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。
他把手电筒照到一边，单膝蹲在她面前这才看清楚她的脸上有泪水，她慌忙擦了几下。
他看着她叹了口气挨着她坐了下来，从裤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她。她接过去默默把泪水擦干。
他确定了自己的思路是对的。
“见到他了？”他问她。
“他就这么把你一个人扔下跑了？”
雪灵扭头看了他一眼，迎向她的是了然的目光，她有些意外，又哽住了。
“就算你不说，我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凌煊自顾自地说：“问讯室那个家伙跟之前的方锦书判若俩人。他其实是‘影子’对吗？所以，你一直不敢告诉我的真相，是这么复杂又意外的状况，现在你打算怎么办？你总怕“影子”的事牵连方锦书，现在他们的处境完全对调了，更牵扯不清了。即使你能相信方锦书，但是在缺少DNA比对的情况下，警方要怎么分清哪些事是谁做的？现在在警队那个已经被取得了DNA，从此系统中方锦书的数据就是他的，我们可以看着他，如果他再做案便跑不了。所以，我认为他不会再作案，反而是‘影子’可能会有危险，你肯定也想得到，方锦书拥有了合法身份便会将以前的事都推到‘影子’身上，而‘影子’不管从前是谁，现在就只能是外面隐藏的他了。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你知道吗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互换的？你清楚吗？”
雪灵听了显得很暴躁，双手插进头发里抓紧头发一筹莫展的样子。
她哽咽着说：“应该是他喝醉去病房那天……或者就是早上他想把我拉走的时候……我不确定！也可能……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就交换过……”
雪灵在想，登山的时候关于“克隆”那段话，当时是方锦书还是“影子”？
他当时问：“如果有一个我的克隆人，复制了我的记忆，你能分辨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我吗？”
她回答说能分辨出来。
如果当时是方锦书，那么他不可能把这段话说给“影子”听，可是刚刚讯问室里的人不是方锦书，他怎么会知道那段话？
难道登山那天的人就是“影子”？
“我不知道！……”雪灵越想越糊涂，越想越崩溃。
“我分不清他们！”她非常痛苦地大哭起来，完全失去了主张。
她一哭，凌煊就觉得全是自己的错，连接下来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，手足无措地看着她。
他心疼得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，又觉得不可逾越，得与她保持距离。这种纠结在与她相遇之后越来越多，他实在没有办法像千英保那样毫无顾忌地流露真情。
“分不清也是难免的，我甚至从没想过会是这种状况，毕竟我曾查过方锦书的资料，他们家是独生子，那个人压根儿就没身份。这种状况是怎么造成的你知道吗？”凌煊看到她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，便接着问她。
“我还没来得及问。”她哽咽着小声说，抽涕使她气息不足。
“今天焦宇辰跟我们指认是方锦书强行握着你的手刺伤了他，但方锦书否认了，现在，你的证词很重要，你能告诉我当时真相吗？”
雪灵抱着膝，头搁在上面，沉默了。
